关于丁树本
▲丁树本
营销绝对是门学问,汤恩伯懂得让号兵替自己深耕基层,丁树本知道怎么忽悠冯玉祥去替自己在蒋介石面前吹法螺、年3月,濮阳县长丁树本跟我*武装合作在小濮州村跟*子打了一仗,事后除向一战区报捷,丁还把缴获的罐头万里迢迢送到重庆,给老长官冯玉祥尝鲜。冯自然也要借机夸耀,便找蒋说:这些洋玩意,是俺的老部下伙夫丁树本打*子缴获的,厉害吧?蒋一听顿觉敌后还有能比八路还能打的,那得提升!于是电令洛阳长官部,任丁为大名、南乐、清丰、濮阳、东明、长垣和范县、滑县八县保安司令,还有优先补充枪支弹药。没多久就从两千多人枪扩充了十倍,各县县长都由其任命。不过实际上,丁做伙夫也是在张敬尧手下,很快他就投入冯*,因为识字做了司书、书记,长期做*需,再后来跟了宋哲元才放到濮阳(时属河北)当了县长。29*一走,这货的本事就出来了,河北当时从冀中到冀南,民*迭起,窗口期抓住了。
▲张敬尧
丁树本在濮阳的做法,其实跟阎锡山在山西如出一辙,他们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,作为地方实力派,跟中央和日伪相比,又力量薄弱,所以只能效法孙刘结亲,跟民心最支持却是力量也薄弱的CP合作,当然这种合作必然是三心二意。年,丁任李厚洽为清丰县长。上任时,丁瞩李说:“清丰县CP很多,你们去要注意,不要受了他们的包围,还要利用们,免得工作难以推行。”想想说的不错,那年我爷爷已是三区区长,手里已经有一二十人枪了。李手段不咋样,因为起码我爷爷在县志里的几场战斗,都没被这货掣肘。但丁在濮阳名义上团结,私下里对我*干部的定点清除,却一刻也没停止。濮阳县*府第三科(教育)负责人史宪文是CP,丁想把他杀害,但没有借口,不敢公开处理,就捏造贪污罪名将史逮捕。八路*驻濮办事处得悉,去函索要,丁乘公函末到之时,即将史枪杀。
▲抗战时期日*占领濮阳县城
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,可丁树本部队却有“三不当”的说法,丁的干闺女不能当,他娶了干女儿;一旅的秘书不能当,因旅长王致义娶了女秘书做姨太太;二旅的*治员不能当,旅长张秀昌的两个姨太太都是他的*治员。特别是丁娶干儿女,在濮阳的旧士绅看来都觉得丢人。范县*部书记有一艳妾,丁垂涎遂借机杀之,然后大讲道义,“为国牺牲便是兄弟,母是我母,妻是我妻。”接着妾被安排到*治部,后又去中学读书,并改名丁配花,人称丁小姐。可随后丁就向干女儿下手了,还要公开举办婚礼,搞得副司令和旅长们都看不下去,极力劝阻。丁大怒:“我抗战多少年,连这点个人生活都不能做主,还有啥意思呢?我不抗战啦!”大有愤不欲生之慨,当时亲见其事者形容:“丁树本那时婴婴涕哭,酷类小孩撒娇。”没办法,大家只好在洛阳给他找个更标致的与之结婚,这才结束。《让子弹飞》里鹅城首富*四郎说剿匪挣钱的路子是自己带头,别人跟进,然后自己银子撤回去,分大家的,还要占大头。当时不信,觉得这样能行吗?抗战期间濮阳专员兼保安司令丁树本也这么干,孤悬敌后,手里最多时上万人枪,坐拥冀鲁豫八县,**一肩挑,俨然魏博节度使。在田赋粮秣征集上,丁树本搞了个所谓的合理负担累进法,说的是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,富者多出,贫者少出,而实际上群众只知派款拿钱,哪知谁拿谁没拿。中户之家和小地富,是要多出一些,而有权有势的大户,不但累进不到他们头上,甚至连应出的也不出。至于贫穷之户,就是不累进也是力不胜负,更何况出人出差等变相劳役又多是他们负担,哪里有合理负担可言?抗战期间,我们老家濮阳那片儿,国共都酷爱活埋人。高树勋在濮阳柳下屯(今柳屯镇)捉了石友三,给活埋了,后来跟我*干仗,也活埋过我方人员。我爷爷在世回忆处理汉奸,也多次提到“刨个坑就给埋了,不用浪费东西。”丁树本对国特分子谢冠三,也是如此。后者曾密报丁是假抗日,为丁所知,适谢冠三敲诈群众二百余元,丁就以这个罪名将谢冠三活埋于田大村(今属内*)。顺便说说前面提到的柳屯,这里因柳下惠而得名,到现在柳也是濮阳大姓,我*牺牲的第一位战地记者柳朝琦烈士就是濮阳下面清丰的。
▲石友三
▲我*牺牲的第一位战地记者柳朝琦
改开三十余年,人员流动性极大,对老乡观念冲击剧烈,可在民国时代,老乡见老乡还是很管用的。比如丁树本是安徽蒙城人,所属一战区长官卫立煌是安徽合肥人,丁就紧紧贴上去,卫也吃这套,两人写信打电报都是乡兄乡弟互称。冯玉祥祖籍安徽巢县,但从小在河北保定长大,他自己也说更亲近河北人,但实际上只要用得着,他照样跟人论老乡,对当年的皖系*阀如此,对张治中如此,对丁树本也是如此。但是老乡走得太近,别人就看着反感了。丁想当*长,一战区只给他个游击纵队的番号。丁想搞个正规番号,本来新编41师都十拿九稳了,但其仗着与卫是同乡,遇事都直接见卫,遭到参谋长郭寄峤的嫉恨,说“一个小小游击司令动不动就见长官”,便把番号压起来一直没有发表,最后就*了。
▲卫立煌
国民*的部队,特别是地方色彩很浓的,一离开原有根据地,就很难再回去,而且越拖越垮,他没有信仰,更没有*纪,基本就是个暂时合伙的利益集团,合则聚不合则散,没好处了谁跟你走啊?丁树本离开濮阳,先是南奔长垣投日,接着西过平汉路跟着庞炳勋,然后中条山溃兵,就彻底散帘子了。其实渡过*河时,还有差不多两千人枪,可丁认为残部不堪收拾,干脆也不要了,由其参谋长曹振堂编为一个团并入别部,自己带着银子到西安闲居,直到抗战胜利,他才回去想再捞一笔。如果进出一地,CP的顺序往往是扎根进去最早的是*,然后建*建*,敌人势大要撤出去也无论如何要有*组织留下来坚持,他们中坚力量,是领导一切的灵*;KMT正相反,不管是*还是*,都依附于*,*来则*兴*兴,*走则*亡*灭。抗战*兴,原本是*府口的丁树本拉起了*队,健全了*部,按理说条件很好,可他一路南逃,本地人组成的民*基本就散帘子了,更别说*组织了,丁只能扛个*府口的侨郡空牌子去西安当寓公,等于白茫茫大地真干净。抗战胜利,丁又跟着国民**队杀回濮阳,逃亡地主组织起来搞了还乡团,顿时腰杆子硬起来。但没多久,留下来的我*组织和地方*府、游击队坚持住,等来了大部队,丁树本和他的腰杆子,就都完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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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*人碑